稱娘為姐

娘不叫娘,而稱姐;姐不稱姐,而喊哥。在新洲汪集陳子墩村,300多年來許多張姓家庭一直以這樣奇特的方式稱呼母親。直到今天,仍有人延續著這樣的習俗。


八旬翁稱娘為姐
根據荊楚網報導,『我記事的時候就管娘叫「姐」了。』87歲的張德明爹爹,是現在村裡為數不多的了解這一傳統的老人。他指著母親胡普福生前的照片說:『「姐」原來也是這樣稱呼我奶奶的』。張爹爹告訴記者,他們家祖上一直這樣稱呼母親。祖上的人說,從300多年前的清順治年間起,他們家便有這一習俗。最多時,當地有近百戶稱娘為姐。在外人看來這也許很稀奇,但對他們而言,這是最平常的事。張姓家族最開始共有七房,只有二房的後人這樣稱呼自己的母親。


記者走訪了當地多戶家庭,許多村民都說,村裡確實有三戶人家現在仍稱娘為姐。『我剛嫁到這裡時,挺不習慣喊婆婆「姐」的,後來慢慢就叫順了。』張德明的老伴邱金愛說,她的兒女們也都叫她『姐』。大兒子張熹仁已64歲,現在回家還是一口一個『姐』地叫她。


怪習俗背後是淒美愛情故事
離張德明家不遠,有一座『姐姐墳』,每年他家都會前去祭拜。張德明說,那裡埋藏著稱娘為姐這一習俗背後的故事。

張德明介紹,早在順治年間,張家祖上有一位名叫張之杜的舉人,在江蘇徐州任官時,認識了當地道台汪某的女兒,兩人不顧『滿漢不能通婚』的規定私定終身。張之杜將汪小姐藏在府衙中,為了保密,張家人都稱她『姐』。

任期滿時,張之杜本想和汪小姐偷偷回鄉,但途中被汪道台手下發現。為了不連累張之杜,汪小姐毅然投河自盡。為紀念汪小姐,張之杜便讓後人稱娘為『姐』,而姐姐則稱為『哥』。這一習俗也由他家的後人傳承至今。


孫子輩已不再這樣喊
78歲的張尚武爹爹家,也一直延續著稱娘為姐的傳統。張尚武的兒子張明志也已當了爺爺,起初,張明志也要求5個女兒稱娘為姐,但隨著年齡的增長,女兒們漸漸地改口了。『孩子們上學後,發現其他人都喊「媽媽」,慢慢地也就改過來了。』張明志說,他的孫子孫女也已經改口叫『媽』,而不再喊『姐』了。
同樣的,張德明的孫輩也不再稱娘為姐,改回了正常的稱呼。


村裡專門負責修張姓族譜的村民張林生說,現在陳子墩村1000多戶張姓人家中,僅剩三家仍保留著這種習俗,而且也只限於老輩人。『現在年輕人在外工作、生活時間長了,很少願意再這麼叫了。』張林生說,『稱娘為姐』的傳統也可能會被當地人漸漸遺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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